她就不错了,明个我下去就给改改说。”没心没肺的巧红一向就是这,说出来的话直戳戳的不拐弯,也不管别人爱听不爱听。月儿不和她计较,知道她也是一片好心。就悠悠地把李丁民才说过的话说出来:“这事不能急,刚才我和耀先下去和水仙丁民商量过了,这事不能急,得缓一段时间。你想,年轻人刚打了架,转过脸再上门说这事,恐怕郭解放不会答应。”“嗨,他一个招进门来的外姓人算个啥,他要是敢拦挡,我找他爹那个老东西去。”巧红把自己过去的丑事也敢往外搬。
这几天进出上房院说这事的人就不只是巧红,好些人上门来都想把这事说成。连学校的皇甫老师都有这个心愿,皇甫老师说:“这两个人小时候同桌上学,就让人觉得他们将来会是般般配配的一对好伉俪。”
伤胳膊上缠着白纱布的郭解放可就不高兴了,说出来的话也怪难听。当然他的难听话不能直接说到李丁民和皇甫老师脸上,这两个人在卧马沟是很受人尊敬的,李丁民公公道道地当了多年村干部,皇甫老师更是站在讲台上教了卧马沟差不多两代人,谁敢在这两个人面前张狂。郭解放把难听的话只能说给巧红一类的人,同时也就给李丁民和皇甫老师晾了耳朵。郭解放把伤胳膊端在胸前,对坐在上房炕上的一堆人很暴躁地说:“把这事情搁下,谁也不要再说。这不是恶心人吗,你们谁家没有女儿,为啥不把你们自己的女儿妹子说给郭新生?还都不是嫌他是地主的儿子吗。你们嫌,我们就不嫌了?你们的女儿妹子是人,我们杏花就不是人啦?我们杏花咋啦?我们杏花没有你们谁家的女儿妹子长的好看,为啥杏花偏偏就要嫁给地主的儿子?世界上再没有男人了,就剩下地主儿子一个人了。你们都安的是什么心,想让杏花一辈子翻不起身,一辈子抬不起头?”
郭解放一通难听的话,把满炕的热情全都扑扫下去。再也没人敢进上房院提说这件事情了。郭解放现在是卧马沟的当家主事人,更是上房院的当家主事人,他说出来的这话恶毒的伤人,谁还愿意再上门去受伤害。
郭解放口口声声是为了杏花,为了杏花,其实他那里是为了杏花呀,他是为了他自己,他就想把杏花长期永久地霸占住。虽然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能使的手段都使了,就是得不了手。但他就是不肯放弃,这么漂亮单纯的又出过那种事情的小姨子,他怎么肯放了手呢。郭解放原来总以为只要功夫下到,就一定能得手,就一定能如愿,就一定能把漂亮的小姨子搞了。但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地主的儿子,一下就把他的好事给搅了,搅的他再没了希望。郭解放心里充满了懊恼和愤恨,他把仇和恨一股脑全记在新生名下,要是他早一天醒悟过来,就决不会让地主的儿子从碾麦场上逃脱掉,不把他整死,也要坏他一大件,让他一辈子站不起来,成了一个废人。看你杏花还跟不跟他。等着吧,总要有那么一天,只要你敢把杏花从老子手上勾引走,老子就饶不了你。郭解放下了狠心,坚决不让杏花嫁到崖口上去,坚决不让杏花嫁给地主的儿子。
炕上的一堆人让郭解放骂走后,就再没人上门来说这件事情了。改改就有些心急,她不能把杏花一辈子养在家里。她避开杏花,走进套间和郭解放和大女儿梨花商量起这事。“你们说这事究底该咋办?杏花这么大的人了,总嫁不出去搁在家里不是个事情呀。”改改是个没心计没主张的人,一辈子没有操过心,但现在杏花可就让她操心了。不操心不行,杏花出了那种事回来都快三年了,这三年高不成低不就拖拖拉拉的婚事一直定不下来,现在好不容易碰上新生,杏花又是十二分的愿意,改改也就想同意了。有个人家嫁出去,总比一直耽搁在家里强。地主的儿子就地主的儿子吧,杏花出过那么丢人的丑事,再有啥挑捡的机会。
梨花听了母亲的话,就睁大眼睛往郭解放脸上看。梨花是杏花的姐姐,更是郭解放的女人,她比谁都更想让杏花早早地嫁走,嫁给谁都行。
郭解放知道丈母娘的心已经让这些天上门来的一堆人给说乱了,说得想要把她的宝贝女儿嫁到崖口上去了。梨花的心思他更清楚,她就是想让杏花快快地嫁人。这怎么行,杏花一嫁人他的美事情就干不成了。郭解放把脸扳得严严的,说:“不要管外面的人乱翻嘴咋得说,咱自己要有一个老主意:杏花无论如何是不能嫁到崖口上去的,不能去给地主的儿子当媳妇。这么些年崖口上的那个女人受得苦遭得罪还少吗,啥丢人现眼的事,啥灾啥难都让她一个人赶上了。你们想让杏花嫁到崖口上去,也像那个女人一样,受一辈子苦,遭一辈子罪,丢一辈子人?”
养老女婿的几句话,把改改活泛起来的心一下说得像坠了石头疙瘩一样,又重重地沉下来。崖口上的月儿真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,改改记得自从土改月儿骑着二老汉的叫驴从沟口里上来,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幸福的好日子,今天批明天斗,把苦呀罪呀的受尽了。杏花真要是嫁到崖口上也像月儿一样受一辈子那样的苦,那可咋呀,杏花是她心尖上的肉,她才不会让杏花像月儿一样去受苦受难哩。
梨花和母亲的想法差不多也是一样的,她亲眼在后院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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